对旅游业来讲,2022年没有春天。
刚刚过去的阳春四月,不论是中国旅游报,还是各种行业自媒体,讨论最多的,就两个字——纾困。
在自救已无力改变局面的情势下,对政府的殷殷期待成了最后的那根稻草。同时,旅游企业也靠着政府的支持,坚守并维持着对行业的发展信心。
据北京改革和发展研究会研究员王明远的研究,如果政府没有有效的纾困措施,2/3的企业将会在两个月以上的封城中倒闭。
疫情冲击下,加大微观主体纾困和就业兜底,已经是短期内的政策重点,对旅游业的作用尤显重要。整个4月,上至中央政治局会议,下至国家部委、地方政府,密集发声的同时出台了诸多举措(见表一)。
表一:2022年4月中央及国家部委对旅游等特困行业帮扶政策一览表
来源:中国政府网、文化和旅游部官网、新华社等。
地方政府层面,4月11日,无锡市政府在《关于加大力度助企纾困推动经济稳定健康运行的若干政策措施》基础上,出台“齐心抗疫”稳企惠民纾困补充政策12条,明确进一步加大对餐饮、住宿、旅游业扶持力度。4月17日,江苏省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有效应对疫情新变化新冲击进一步助企纾困政策措施》22条,其中提到,对受疫情冲击较大的交通物流、餐饮、零售、文化旅游、电影、会展等行业,从加大补贴、促进消费、提高返还费用、提高预付比例等多个方面给予重点帮扶。
据4月25日出版的上海证券报统计,从3月到现在,全国已有20多个省区市出台助企举措。
除了政策帮扶,真金白银的现金流对受困在疫情中的旅游企业是最好的雪中送炭。
在这方面,政府的帮扶令人印象深刻。3月11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人大会后回答记者关于帮助特殊困难行业方面的问题时表示,对特殊困难行业,已经出台了40多项扶持政策,仅退税这一项,餐饮、旅游、客运、文化等行业就能够享受1800亿元。
宏观层面如此,市场主体获益如何呢?让我们来看看 “旅游及景区”上市旅企的具体情况(表二)。
根据申银万国行业分类,旅游及景区板块21家上市企业2021年合计实现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以下简称“归母净利”)-35.89亿元,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以下简称“政府补助”)共计4.13亿元。政府补助的作用看似不显著。但近五年的数据显示,21家上市旅企2017年-2021年共计获得政府补助21.39亿元,而同期上述旅企实现的归母净利仅为7.59亿元,政府补助是归母净利的2.82倍。
表二:申万二级板块—“旅游及景区”21家上市企业政府补助情况表
单位:万元,%
数据来源:同花顺
备注:比例是指“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占当期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的比例”
具体企业情况,2021年享受政府补助最多的是中青旅,共计1.71亿元,而其归母净利仅为0.21亿元,政府补助超过归母净利的8倍有余。其次是岭南控股,政府补助合计0.49亿元,无奈其亏损额达到1.28亿元,政府补助不能覆盖其亏损数额。2021年曲江文旅获得补助额度虽然不多,但对其盈利贡献巨大。
2017年-2021年,累计获得政府补助前三名的企业分别是中青旅、曲江文旅、凯撒旅业,额度分别为12.41亿元、1.27亿元、1.15亿元,分别占到当前归母净利的81.3%、106.3%、-21.2%。其中,三特索道累计获得补助4433.26万元,所获补助是其归母净利630.53万元的7.03倍。需要指出的是,中青旅所获政府补贴,大部分来自乌镇所在的桐乡市政府,以“乌镇古镇经营和保护、乌镇品牌宣传和推广”的名义进行的财政补贴,仅此一项,中青旅五年累计获得政府补助金额高达11.3亿元。
4月30日发布的《2022中国文旅创新创业信心指数报告》显示,受访专家被问及“提升2022年文旅双创的重要因素”时,专家给出的关键词为“政策、人才、创新”。可以看出,专家认为受新冠疫情的影响,文旅双创在发展过程中非常需要政策的支持。
图一:2017-2022年信心指数各子维度对比分析
图表来源:新旅界|《2022中国文旅创新创业信心指数报告》:技术驱动提振双创信心 指数回升有待政策扶持
报告显示,2017年至2022年,影响中国文旅创新创业信心指数的六个子维度中,“政策”维度虽然同样表现出缓慢下降的趋势,但在历年的子维度中,分值相对比较高,2021年“政策”的预期分值是六个维度中最高的。对此,报告分析认为,这表明虽然专家们对各子维度的预期都有所下降,但相比之下,对“政策”的预期仍是子维度中偏高的,这与中央和地方政府一直关注和支持文旅业的发展,强化纾困解难和复工复业的政策,不断推动复苏发展的措施是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