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市场“旺丁不旺财”现象持续
国内旅游消费全面复苏尚需时日
刚刚过去的清明假期,让从业者对国内旅游市场全面复苏的判断有了新的底气。
据4月5日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清明节假期文化和旅游市场情况,2021年清明节假期,全国国内旅游出游1.02亿人次,按可比口径同比增长144.6%,恢复至疫前同期的94.5%。实现国内旅游收入271.68亿元,同比增长228.9%,恢复至疫前同期的56.7%。
靓丽的数据背后,是国内疫情防控形势的持续好转。一方面受益于防控措施,本土病例持续动态清零。另一方面,约从3月20日以来,国内疫苗接种率迅速提升,免疫屏障正在建立。
当然,旅游市场的复苏也得益于防控政策的及时调整。3月18日,文旅部发布《旅游景区恢复开放疫情防控措施指南(2021年3月修订版)》。新版《指南》提出,旅游景区游客接待上限由各省(区、市)党委、政府根据当地疫情防控形势确定,不搞“一刀切”。随后,各地政府纷纷放开A级景区游客限制比例。3月31日,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发布消息,明确“经报省政府同意,在做好常态化疫情防控措施的前提下,全省旅游景区游客接待上限不再作统一限制,具体由各地党委、政府根据当地疫情防控形势自行确定。”
政策的调整不仅提振了旅游从业者的信心,也进一步增强了文旅市场的信心。截至3月20日14:35,微博#景区游客接待上限不搞一刀切#的话题阅读量已超过60万。世界旅游联盟近期发布的《中国国内旅游市场景气报告》认为,今年上半年中国国内旅游市场正在稳步向好发展,中国国内游人次上半年最有机会快速恢复。
一系列积极信号也得到资本市场的积极回应。西域旅游3月12日至3月15日连续2个交易日收盘价格涨幅偏离值累计超过30%,因属交易异常波动而不得不发布澄清公告。但公司底气十足:近期国内疫情得到稳控,新疆旅游出现复苏迹象,与国内其他区域的旅游形势一致,属于正常情况。
当然,我们也需清醒看到,旅游市场消费仍处于“旺丁不旺财”状态,且有持续扩大的趋势。综合疫情发生以来7个主要节假日旅游市场运行状况,可知今年清明节假期国内旅游人次恢复态势较好,但收入恢复程度远远不及旅游人次的恢复程度。其差异值(收入恢复进度相较于人数恢复进度)达到37.8%,不及去年同期的19.3%,甚至不及刚刚过去的、倡导“就地过年”的春节假期,和去年国庆假期相比差距更大。
如何看待这一现象?需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来分析。
宏观层面,消费增长乏力。当前,经济学界对全球及中国的经济复苏有个判断,叫“K型复苏”,即依靠货币超发刺激经济增长,其受益的是金字塔顶端的少数人,但金字塔底端的大部分人的实际收入、就业和生活水平却是恶化的,“富人通胀、穷人通缩”中,居民实际收入下降,消费持续低迷。
中观层面,供需结构错配。一是国内旅游产品与出境游回流人群的旅游需求之间的错配;二是疫情催生新型旅游消费与旅游产品供给之间的错配;三是基于周边游人均支出显著低于异地游的现实,清明节较短的假期与长途跨省游则需更充裕的旅行时间之间的错配。
微观层面,主要体现在市场参与主体上。疫后复苏的旅游市场,让嗷嗷待哺一年多的旅游企业看到了希望,纷纷祭出低价杀手锏。同时,前期优惠推出的门票预售、住宿预售、“随心飞”、“随心住”等等促销活动也在假期集中释放。再者,节前文旅部不断加强的市场监管,也进一步抑制了由门票、餐饮等带动的相关交叉溢出消费。
综合以上判断,我们认为,疫后旅游消费“旺丁不旺财”的现象恐怕还将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事实上,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在3月发布的《2020年旅游经济运行分析与2021年发展预测》就提出,2021年将是近年来旅游性价比的高点,旅游需求将沿着需求曲线向“价低量升”方向移动。文旅部在4月5日的新闻通报中也表示,由于近程旅游占比高、旅游产品价格低、景区减(免)票等原因,旅游消费完全恢复尚需时日。